第二個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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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個男人
沒等陳凜獅說些什麽話，突然洗漱間那邊傳來一陣巨響，還伴著穗寶驚訝的叫喊，兩個人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，然後迅速往那邊趕過去。
“穗寶！”
驚呼的人是康心月，但先進去將孩子抱起來的是陳凜獅。
“嗚……”
孩子趴在陳凜獅的懷裏，委屈巴巴地嗚咽起來。
康心月打量了一陣兒，大概知道了，穗寶是墊了根板凳才方便刷牙洗臉的，他應該是沒踩住，從板凳上翻了下來。
“沒事吧，穗寶，”陳凜獅抱著孩子從裏面走出來，並且耐心地哄道，“你怎麽樣，哪兒疼嗎？”
“嗚嗚……”穗寶抱緊了陳凜獅的脖子，頓時哭得淚流滿面。
康心月簡單把那邊收拾了一下，緊跟著跑過來，她伸出手，打算把孩子攬過來，碰到男人的皮膚是不可避免的。
但這時已不能再在意太多。
“他受傷了。”陳凜獅在把穗寶交給康心月的時候看見穗寶左手臂上一塊擦傷，孩子嫩嫩的皮膚被刮得很紅。
“你看孩子，”陳凜獅很快作出決定，“我去樓下要個醫療箱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康心月點頭，她疼惜地抱緊孩子，眉頭蹙得不能再緊了。
陳凜獅很快上來，他絲毫沒在意自己額頭上流了多少汗，進門後就快速利落地找出消毒水和棉簽。
剛被安撫好的穗寶還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懷抱，陳凜獅只能蹲在兩個人面前，他握起穗寶的手臂，溫柔地說道：“那我開始消毒了，可能會有點疼。”
“但我們穗寶是小男子漢，不會怕的，對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康心月懷裏的穗寶小小地應了一聲。
康心月低頭凝望他，他的動作小心翼翼，神情認真得不行，從上往下的角度看不全他的臉，但她已然被那直挺的鼻子，還有那對形狀渾然天成的眉毛給吸引住。
“好了，”陳凜獅站起身來，他轉身將剩餘的棉簽等放好，“那我下去還東西，你們早點休息吧。”
康心月還沈溺在陳凜獅溫柔的神色裏，根本沒辦法回答他。
等人走遠了，她才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走去，可走廊裏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。
“媽媽……”穗寶軟軟地叫她。
“怎麽了？”康心月垂眸看看孩子，整顆心還是在晃蕩的，甚至眼前還是陳凜獅那張清雋的面孔。
“嗚……”孩子還在疼。
“沒什麽事的，”康心月親了下穗寶的額頭，輕輕哄道，“哥哥……叔叔已經幫你抹藥了，明天就好。”
叔叔？
她呢喃著。
返回時已經差不多要10點了，陳凜獅跟大王哥說了聲抱歉。
大王哥晃了晃手裏的手機，說他剛跟老婆掛斷電話，又看見陳凜獅手裏拿著那條康心月精心挑選的領帶，便說道：“這是小康特地給你挑的呢。”
“是麽？”陳凜獅把盒子舉到眼前。
“是啊，”大王哥想了想，繼續說，“她特別怕你不喜歡，還問我怎麽樣，哎呀，你看看我都多大了，我這眼光跟你們年輕人能一樣麽？”
“她在那挑啊，選啊，問我又問銷售員，最後才選了這麽一條。”
“你看看，喜歡不喜歡？”
聞言，陳凜獅很快打開盒子，裏面躺著一條深色的領帶，沒什麽花紋，一切是簡樸的風格。
陷進沈思，他試著想象她詢問的模樣，不由得露出個淺淺的笑。
……
其實他能用到這麽正式的東西的場合並不多，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，但他還是很高興，至少這條領帶的存在說明了一件事。
她的心裏，有那麽幾個瞬間是有過他的。
陳凜獅的自以為是很快就被打臉了，下周一中恒要開個大會，聽說是第二金融的大老總親自過來，所以大夥都如臨大敵。
第二金融陳凜獅並不了解，只知道它是國內很有實力的金融企業，他們好像很低調，可實際上已投資了許多產業，就連中恒科技背後最大的註資者就是第二金融。
因為前陣子技術部好幾個項目做得很成功，所以還特地在這次大會上設了獎，說要由大老總宋原慎親自頒發。
而其中一個項目的主負責人就是陳凜獅。
賈白蓮特地交代穿得正式點，陳凜獅沒什麽辦法，只能翻了大學時期買的白襯衫出來，打算用它對付對付。
領帶頓時就派上用場了。
但令人尷尬的是陳凜獅對這個玩意不怎麽熟，他站在洗漱臺前，對著鏡子已經擺弄快要10分鐘了，可還是……
“你怎麽了？”這時從房間出來的康心月註意到他似乎遇上了什麽麻煩。
他跟平時有很大的差別，那件白色襯衫與他十分搭配，僅僅簡單的線條就能凸顯他身姿挺拔。
“哦……”陳凜獅轉過上半身來，“今天有個大會，要穿這個。”
康心月看見他手裏的領帶，不由有些開心，當時買的時候還怕他會用不上的……
“你不會？”
“是……”陳凜獅有些難為情，“我……沒用過……”
康心月抿唇笑了笑，說：“你過來吧，我幫你。”
“嗯？”陳凜獅恍惚。
男人很高，康心月必須得高高地仰起頭，不過她的動作很快，也很熟練。
“你看起來很熟練。”陳凜獅調侃起來，他不禁往壞處猜，他覺得她一定給賀成欽系過，他是她系領帶的第二個男人。
落寞浸透心臟。
但他努力保持住平靜的神情，那雙眼眸黑黝黝的，把他的情緒深深地藏起來。
“因為系過很多次啊，”康心月跟他解釋，“給我爸爸，以前他去開會，只要我有空都是我給他系的。”
“所以我是第二個。”陳凜獅說，漂亮的眉眼裏湧起藏不住的喜意。
“嗯。”康心月點頭，嘴角浮起了笑。
“謝謝，比我系得好太多了。”
“不客氣，以後需要幫忙的話直接叫我好了。”
“希望到時你別嫌麻煩。”陳凜獅看向她，距離很近，所以他眼睛裏全部是張溫婉可人的面孔。
“不會。”康心月發現她一旦沈溺就不可能再清醒。
挪不開眼睛。
他不需要一點修飾就能抓人眼球。
就是換件平時不怎麽穿的白襯衫就足夠她心猿意馬了。
為了要迎接大老總，整個中恒科技可謂是全體總動員，忙忙碌碌一天，陳凜獅才算在下午見到那位執掌金融半片江山的宋原慎。
他很平易近人，完全沒有什麽架子。
甚至跟陳凜獅一起合影的時候還主動攬上他的肩膀，著實令人受寵若驚。
他以為自己跟大老總的交集就到這裏，誰能料到以後的以後，他與宋原慎還能有很多見面的機會。
不過這是後話了。
在一天結束後，陳凜獅接到個好消息。
大陽回國了。
這會兒已經到機場了。
陳凜獅大喜，兩個人約好在一家常去的餐廳見面。
因為不能及時回家，所以他還特地給康心月打了個電話，說不確定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，讓她把門鎖好。
兄弟倆見了面都很激動，淩大陽笑得都要合不攏嘴了。
“好了，快走了……”陳凜獅催促道，這家夥現在在國內可是有一批很忠實的粉絲的，要是讓人看見了，不得圍到天亮啊，他之前就領教過了，於是連連叮囑讓他把臉上的口罩拉嚴實一點。
“哎呀，知道了!”淩大陽連連稱是。
叫了一輛出租車，由陳凜獅報出餐廳的地址。
菜都已經提前上好了，兩人剛落座就拿起筷子準備開吃。
淩大陽笑咧咧地先給對方盛了碗湯，又打量了他好幾眼，道：“今兒是有什麽大事啊？穿得這麽正式。”
“公司大老總開會，你說呢？”陳凜獅挽起袖子，順手把湯碗接下來。
“是麽？”淩大陽挑眉。
“倒是你，怎麽突然回國了？”陳凜獅反問他。
“想回來不就回來咯！賽季都結束了。”淩大陽聳聳肩膀。
“說吧，怎麽了？”陳凜獅輕笑，他還不了解他麽？
淩大陽沒馬上說話，而是將面前的湯一飲而下後才開口，語氣略帶了幾分嚴肅：“我受傷了。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陳凜獅瞪大雙眼，他驚得連碗都來不及放下。
“別這麽驚訝，”淩大陽朝他露出個笑，“走這條路的人，誰不會受傷啊？”
“什麽時候，嚴重嗎？”陳凜獅板起臉問道。
“上個賽季，”淩大陽如實以告，“其實這很早就有征兆了，只是比賽安排得緊張，並沒有細查，這次比賽結束後，我去做了一個徹底的檢查。”
陳凜獅擰起眉，說道：“結果呢？”
“不太理想，”淩大陽回答，“許多舊傷的積累讓身體負荷很大，而且我的腳踝在上個賽季受了傷，一直在治療。”
“這你是清楚的。”
“是。”陳凜獅答得很小聲，大陽有跟他提過。
“好了，”淩大陽拍拍陳凜獅的肩膀，“就像我剛才說的，一個運動員是不可能不受傷的，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。”
“你得學會保護自己，”陳凜獅看向他，眼神裏帶著可惜，“球場有時也很危險。”
“那樣踢球就沒意思了。”淩大陽說得很灑脫。
陳凜獅望望他，身為曾經的隊友，他對這種不顧一切的心情其實是很了解的。
“還有，我的教練，戴赫夫，你知道吧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陳凜獅答，這是位在足球界頗有名氣的教練，他的執教風格一直算是他比較喜歡的。
“上次我們聊天，他居然跟我提到你了。”淩大陽說。
“啊？”陳凜獅驚詫。
“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看了我帶過去的資料影片，他在我們以前踢的比賽裏發現了你，”淩大陽笑笑，又接著說，“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他說這個小男孩簡直有成為世界頂尖球星的絕佳天賦。”
陳凜獅沒答話，只是露出個笑。
“他問我你現在在做什麽？是不是在從事與足球有關的事業……”淩大陽聳了下肩膀，“但我只能說很遺憾，不過我也跟他講了，你現在還很熱愛足球。”
那場比賽後不久，陳凜獅的腳就傷了。
“就像你講的，走這條路的人，誰不會受傷？誰能到最後，誰才是勝利者。”陳凜獅回答。
“所以我早就有準備了。教練對你很感興趣，問我能不能跟你見一面？”淩大陽說。
“不是吧，”陳凜獅難以置信，“我都退役十年了。”
“我就是這麽跟他講的，可是他說這是一場兩個足球愛好者的會面，怎麽樣，什麽時候有空？”淩大陽挑眉。
“我看看吧……總之最近是沒空的。”陳凜獅認真地想了想才說。
“還有啊，獅子哥，我可沒訂酒店吶，今晚去你那兒啊。”
“啊？”這消息徹底讓陳凜獅慌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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驚呼的人是康心月，但先進去將孩子抱起來的是陳凜獅。
“嗚……”
孩子趴在陳凜獅的懷裏，委屈巴巴地嗚咽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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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吧，穗寶，”陳凜獅抱著孩子從裏面走出來，並且耐心地哄道，“你怎麽樣，哪兒疼嗎？”
“嗚嗚……”穗寶抱緊了陳凜獅的脖子，頓時哭得淚流滿面。
康心月簡單把那邊收拾了一下，緊跟著跑過來，她伸出手，打算把孩子攬過來，碰到男人的皮膚是不可避免的。
但這時已不能再在意太多。
“他受傷了。”陳凜獅在把穗寶交給康心月的時候看見穗寶左手臂上一塊擦傷，孩子嫩嫩的皮膚被刮得很紅。
“你看孩子，”陳凜獅很快作出決定，“我去樓下要個醫療箱。”
“嗯，謝謝。”康心月點頭，她疼惜地抱緊孩子，眉頭蹙得不能再緊了。
陳凜獅很快上來，他絲毫沒在意自己額頭上流了多少汗，進門後就快速利落地找出消毒水和棉簽。
剛被安撫好的穗寶還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懷抱，陳凜獅只能蹲在兩個人面前，他握起穗寶的手臂，溫柔地說道：“那我開始消毒了，可能會有點疼。”
“但我們穗寶是小男子漢，不會怕的，對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康心月懷裏的穗寶小小地應了一聲。
康心月低頭凝望他，他的動作小心翼翼，神情認真得不行，從上往下的角度看不全他的臉，但她已然被那直挺的鼻子，還有那對形狀渾然天成的眉毛給吸引住。
“好了，”陳凜獅站起身來，他轉身將剩餘的棉簽等放好，“那我下去還東西，你們早點休息吧。”
康心月還沈溺在陳凜獅溫柔的神色裏，根本沒辦法回答他。
等人走遠了，她才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走去，可走廊裏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。
“媽媽……”穗寶軟軟地叫她。
“怎麽了？”康心月垂眸看看孩子，整顆心還是在晃蕩的，甚至眼前還是陳凜獅那張清雋的面孔。
“嗚……”孩子還在疼。
“沒什麽事的，”康心月親了下穗寶的額頭，輕輕哄道，“哥哥……叔叔已經幫你抹藥了，明天就好。”
叔叔？
她呢喃著。
返回時已經差不多要10點了，陳凜獅跟大王哥說了聲抱歉。
大王哥晃了晃手裏的手機，說他剛跟老婆掛斷電話，又看見陳凜獅手裏拿著那條康心月精心挑選的領帶，便說道：“這是小康特地給你挑的呢。”
“是麽？”陳凜獅把盒子舉到眼前。
“是啊，”大王哥想了想，繼續說，“她特別怕你不喜歡，還問我怎麽樣，哎呀，你看看我都多大了，我這眼光跟你們年輕人能一樣麽？”
“她在那挑啊，選啊，問我又問銷售員，最後才選了這麽一條。”
“你看看，喜歡不喜歡？”
聞言，陳凜獅很快打開盒子，裏面躺著一條深色的領帶，沒什麽花紋，一切是簡樸的風格。
陷進沈思，他試著想象她詢問的模樣，不由得露出個淺淺的笑。
……
其實他能用到這麽正式的東西的場合並不多，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，但他還是很高興，至少這條領帶的存在說明了一件事。
她的心裏，有那麽幾個瞬間是有過他的。
陳凜獅的自以為是很快就被打臉了，下周一中恒要開個大會，聽說是第二金融的大老總親自過來，所以大夥都如臨大敵。
第二金融陳凜獅並不了解，只知道它是國內很有實力的金融企業，他們好像很低調，可實際上已投資了許多產業，就連中恒科技背後最大的註資者就是第二金融。
因為前陣子技術部好幾個項目做得很成功，所以還特地在這次大會上設了獎，說要由大老總宋原慎親自頒發。
而其中一個項目的主負責人就是陳凜獅。
賈白蓮特地交代穿得正式點，陳凜獅沒什麽辦法，只能翻了大學時期買的白襯衫出來，打算用它對付對付。
領帶頓時就派上用場了。
但令人尷尬的是陳凜獅對這個玩意不怎麽熟，他站在洗漱臺前，對著鏡子已經擺弄快要10分鐘了，可還是……
“你怎麽了？”這時從房間出來的康心月註意到他似乎遇上了什麽麻煩。
他跟平時有很大的差別，那件白色襯衫與他十分搭配，僅僅簡單的線條就能凸顯他身姿挺拔。
“哦……”陳凜獅轉過上半身來，“今天有個大會，要穿這個。”
康心月看見他手裏的領帶，不由有些開心，當時買的時候還怕他會用不上的……
“你不會？”
“是……”陳凜獅有些難為情，“我……沒用過……”
康心月抿唇笑了笑，說：“你過來吧，我幫你。”
“嗯？”陳凜獅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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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起來很熟練。”陳凜獅調侃起來，他不禁往壞處猜，他覺得她一定給賀成欽系過，他是她系領帶的第二個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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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努力保持住平靜的神情，那雙眼眸黑黝黝的，把他的情緒深深地藏起來。
“因為系過很多次啊，”康心月跟他解釋，“給我爸爸，以前他去開會，只要我有空都是我給他系的。”
“所以我是第二個。”陳凜獅說，漂亮的眉眼裏湧起藏不住的喜意。
“嗯。”康心月點頭，嘴角浮起了笑。
“謝謝，比我系得好太多了。”
“不客氣，以後需要幫忙的話直接叫我好了。”
“希望到時你別嫌麻煩。”陳凜獅看向她，距離很近，所以他眼睛裏全部是張溫婉可人的面孔。
“不會。”康心月發現她一旦沈溺就不可能再清醒。
挪不開眼睛。
他不需要一點修飾就能抓人眼球。
就是換件平時不怎麽穿的白襯衫就足夠她心猿意馬了。
為了要迎接大老總，整個中恒科技可謂是全體總動員，忙忙碌碌一天，陳凜獅才算在下午見到那位執掌金融半片江山的宋原慎。
他很平易近人，完全沒有什麽架子。
甚至跟陳凜獅一起合影的時候還主動攬上他的肩膀，著實令人受寵若驚。
他以為自己跟大老總的交集就到這裏，誰能料到以後的以後，他與宋原慎還能有很多見面的機會。
不過這是後話了。
在一天結束後，陳凜獅接到個好消息。
大陽回國了。
這會兒已經到機場了。
陳凜獅大喜，兩個人約好在一家常去的餐廳見面。
因為不能及時回家，所以他還特地給康心月打了個電話，說不確定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，讓她把門鎖好。
兄弟倆見了面都很激動，淩大陽笑得都要合不攏嘴了。
“好了，快走了……”陳凜獅催促道，這家夥現在在國內可是有一批很忠實的粉絲的，要是讓人看見了，不得圍到天亮啊，他之前就領教過了，於是連連叮囑讓他把臉上的口罩拉嚴實一點。
“哎呀，知道了!”淩大陽連連稱是。
叫了一輛出租車，由陳凜獅報出餐廳的地址。
菜都已經提前上好了，兩人剛落座就拿起筷子準備開吃。
淩大陽笑咧咧地先給對方盛了碗湯，又打量了他好幾眼，道：“今兒是有什麽大事啊？穿得這麽正式。”
“公司大老總開會，你說呢？”陳凜獅挽起袖子，順手把湯碗接下來。
“是麽？”淩大陽挑眉。
“倒是你，怎麽突然回國了？”陳凜獅反問他。
“想回來不就回來咯！賽季都結束了。”淩大陽聳聳肩膀。
“說吧，怎麽了？”陳凜獅輕笑，他還不了解他麽？
淩大陽沒馬上說話，而是將面前的湯一飲而下後才開口，語氣略帶了幾分嚴肅：“我受傷了。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陳凜獅瞪大雙眼，他驚得連碗都來不及放下。
“別這麽驚訝，”淩大陽朝他露出個笑，“走這條路的人，誰不會受傷啊？”
“什麽時候，嚴重嗎？”陳凜獅板起臉問道。
“上個賽季，”淩大陽如實以告，“其實這很早就有征兆了，只是比賽安排得緊張，並沒有細查，這次比賽結束後，我去做了一個徹底的檢查。”
陳凜獅擰起眉，說道：“結果呢？”
“不太理想，”淩大陽回答，“許多舊傷的積累讓身體負荷很大，而且我的腳踝在上個賽季受了傷，一直在治療。”
“這你是清楚的。”
“是。”陳凜獅答得很小聲，大陽有跟他提過。
“好了，”淩大陽拍拍陳凜獅的肩膀，“就像我剛才說的，一個運動員是不可能不受傷的，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。”
“你得學會保護自己，”陳凜獅看向他，眼神裏帶著可惜，“球場有時也很危險。”
“那樣踢球就沒意思了。”淩大陽說得很灑脫。
陳凜獅望望他，身為曾經的隊友，他對這種不顧一切的心情其實是很了解的。
“還有，我的教練，戴赫夫，你知道吧？”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陳凜獅答，這是位在足球界頗有名氣的教練，他的執教風格一直算是他比較喜歡的。
“上次我們聊天，他居然跟我提到你了。”淩大陽說。
“啊？”陳凜獅驚詫。
“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看了我帶過去的資料影片，他在我們以前踢的比賽裏發現了你，”淩大陽笑笑，又接著說，“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他說這個小男孩簡直有成為世界頂尖球星的絕佳天賦。”
陳凜獅沒答話，只是露出個笑。
“他問我你現在在做什麽？是不是在從事與足球有關的事業……”淩大陽聳了下肩膀，“但我只能說很遺憾，不過我也跟他講了，你現在還很熱愛足球。”
那場比賽後不久，陳凜獅的腳就傷了。
“就像你講的，走這條路的人，誰不會受傷？誰能到最後，誰才是勝利者。”陳凜獅回答。
“所以我早就有準備了。教練對你很感興趣，問我能不能跟你見一面？”淩大陽說。
“不是吧，”陳凜獅難以置信，“我都退役十年了。”
“我就是這麽跟他講的，可是他說這是一場兩個足球愛好者的會面，怎麽樣，什麽時候有空？”淩大陽挑眉。
“我看看吧……總之最近是沒空的。”陳凜獅認真地想了想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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